祁佑一出手,就毁掉了楚行白一个靶子的成就。
楚行白却看起来并不是很急,甚至就在祁佑出手的那一刻,他似乎就放弃了自己面前旳靶子,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。
那里有一个靶子,因为一开始就被射歪了,角度难射,上靶的箭不算多。
楚行白疾驰而至,拉弓搭箭,手指一抹,弓上一字排开五支箭。
眼尖的人发出惊呼。
齐射连珠,一弓五箭,这几乎是绝顶射艺了。
下一瞬,弦声惊风,一道扇形的光铺展于半空,四面沙土随之扬起,半空中氲染一片淡淡的黄,下一瞬光扇越过沙幕,如急雨落于靶上。
因为速度太快,五声便如一声。
场外掌声雷动,而祁佑已经不依不饶追来,在楚行白身后拉弓。
众人鼓掌,并不紧张,都觉得楚行白这射术,来得及自救,便是来不及,被去掉箭头的箭射上也没什么。
铁慈却猛地站了起来。
站起的同时,她手中已经扣了一颗石子,手指一弹,电射而出。
下一刻祁佑的箭忽然一震,一道冷光闪过。
寻常人当然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变化,欢呼声还在继续。
铁慈的眼力,却足够她看出,祁佑的箭经过改装,已经弹出了箭头!
而他射的是楚行白后心!
“咻。”一声急响。
祁佑的箭忽然歪了歪,扎入了楚行白右臂!
鲜血飞溅,箭头自楚行白手臂另一端透出,染血缝隙里寒光闪耀。
铁慈皱皱眉。
隔太远了,手边缺少趁手东西,她只来得及撞歪箭矢,避开要害。
欢呼声变成了惊呼声。
书院师长们霍然起身,无数护卫一边吹哨示意比赛停止,一边......清誉!”
容溥唇角翘起讥诮的弧度,冷声道:“沈院监自从当上院监,掌握这些学子命运,就越发地气派非凡了。除名逐院,说得轻描淡写。也不知道沈院监是否还记得,自己当年也曾被逐出书院?”
“……”
学生们都惊呆了。
铁慈也惊呆了。
这……打人不打脸啊。
沈谧脸都气白了,平常口齿流利的一个人,竟然打了磕巴,“你你你……我我我……”
容溥就那样面带微笑凝视着他,似乎还在等他把口条顺过来,这下沈谧简直要爆炸了。
结巴了半晌,袖子一拂,怒道:“既然这样,沈谧也羞于再为书院院监,这便请辞了!”
说完转身便走。
便有一大群书院的先生涌上前去,说着何至于何至于,要将他给拦住,但沈谧谁也不理,推开众人,怒气冲冲地去了。
人群里,策鹿和鸣泉书院的两位院正,对视了一眼。
人群外,铁慈托着下巴,看着这场闹剧,从中嗅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味。
鸣泉书院的院正走上前来,道:“容院长这是要庇护凶手吗?”
容溥道:“此事蹊跷,尚得慢慢调查……”
鸣泉院正冷笑一声,道:“众目睽睽,人人亲见,容院长还需要调查什么呢?”说着一转头,几个鸣泉书院的护卫便冲向了祁佑。
祁佑退后一步让开,大声道:“就是众目睽睽之下才奇怪。我明明知道会被所有人看见,还要当中对楚行白下毒手,我脑子里是装了一整个定河吗!”
鸣泉书院院正冷声道:“焉知这不正是你早已想好,用来脱罪的说辞!”
忽然有人道:“倒也未必。”
众人回身望去,就看见一个戴了面具的少年,分众而出......。
少年正是铁慈,出声之前,顺手摸了个面具给戴上。
众人的目光都对她看过来,